赵小波泉州是一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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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是一个好地方

赵小波

泉州是个好地方，来过泉州的外地的朋友如是称赞。泉州厚实的历史文化，保留相对完整的历史街区，流传至今的传统民俗，还有数千年来吟唱不歇的古乐南音，所呈现的空灵与穿越，堪为泉州的城市灵魂。泉州作为国务院首批公布的历史文化名城，改革开放以来，爱拼敢赢的泉州人靠自己的骨头长肉，创造了有目共睹的经济增长奇迹，连续20年GDP位居福建省首位，不仅超过省会，也远远超过省内唯一的经济特区。但受客观因素的制约，二十一世纪前泉州的城市建设速度缓慢，在全国各地兴起旧城改造高潮的九十年代，泉州旧城区的改造仅有几个街区。正因为如此，泉州市老城区的古城得以基本保护下来。中山路历史文化街区，以及最具古泉州城历史风貌的西街存留至今。没有经历过大拆大建的旧城改造，不能不说是泉州历史文化的幸运。中山路是中国历史文化名街，获得联合国文化遗产保护优秀奖。中山路两边的沿街骑楼，基本保留历史原貌。西街曾经也在改造考虑之列，据说由于开元寺位居此处，使官方和民间关于西街改造问题，虽有讨论，但迟迟未下决心。关于西街的改造，曾是热门话题，本人任职的《华侨大学报》还专门开辟版面，邀请专家作西街改造的访谈，不过此后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都未再提起造西街的问题。泉州的旧城改造步伐缓慢，特别是后来的规划将城市发展东移，泉州古城既未被九十年代那次全国各地大规模的旧城改造中所殃及，在此后的城市建设中也得到更大力度的保护，古城没有伤筋动骨。这是泉州的幸运，也是泉州魅力续存的所在。泉州令人赞叹，甚至连白岩松这样的大咖都感慨，泉州，是你一生至少要去一次的城市。最重要的原因或许就在于基本保存下来的古城风貌，以及在大街小巷顽强生长且生机盎然的历史文脉。一些让泉州人习以为常的场景，却会让外地人如痴如醉。有外地朋友首次到泉州，我都会带着他们逛一趟古街，听一场南音。那被认为是天籁之音的慢条斯理的音乐节拍，总能让外地的朋友沉浸于舒缓的意境之中。前年初夏，我陪同到华侨大学讲学的江苏著名画家许惠南夫妇夜游泉州，在文化宫的南音演唱会现场，来自吴越文化发祥地无锡的客人，静坐在简陋的椅子上听的入韵，即使天上下着毛毛细雨，也未能让他们从古音乐的意境中走出来，回宾馆的路上尚意犹未尽。在泉州，那从小巷里飘出的茶香和幽如远古传来的乐音，让人仿若踏进时间隧道。不仅泉州文化，遍布大街小巷的泉州美食，也让外地朋友流连忘返，特别是那些小店小吃，更具有诱惑味蕾的魅力。到访泉州的凤凰卫视几位大咖，我陪他们夜蹲路边大排档吃面线糊，此后他们来泉州，首先想要吃的就是街边面线糊，而且还要加上油条，最地道的泉州人吃法。我到印尼出差时，当地的华人朋友盛情邀请品尝最正宗阿拉伯地区风味的牛肉，我发现其做法和味道基本与泉州同一个版本。这与泉州鼎盛时期繁荣的海上运输和贸易密切关联。在宋元时期，泉州的刺桐港是世界最大贸易港之一，与埃及的亚历山大港齐名，一大批阿拉伯商人远渡重洋抵达泉州贸易，后来有不少人就在泉州定居，也把牛羊肉的烹饪手艺传至泉州人家。在泉州，除了面线糊、肉粽、海蛎煎、菜头酸、润饼菜、土笋冻等地方古早味，泉州的海鲜也独具风味。泉州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唯一认定的海上丝绸之路起点，泉州与海融为一体，密不可分。我曾对外地朋友介绍，到福建看海，泉州是最佳的地方。泉州的海辽阔壮观，一望无际的海水连接远方，汹涌澎湃，具有阳刚之气，充溢着力量之美。我国东海海域和南海海域就在泉州崇武分界，天气预报的“崇武以南沿海、崇武以北沿海”指的就是南海海域和东海海域。特殊的地理位置，也让泉州海域的鱼虾蟹盈满大海的鲜味。聪明的泉州海边居民，还以智慧和巧手将陆地的美味与大海的美味合二为一，兼有猪肉甘韧和鱼肉鲜美的崇武鱼卷便是崇武半岛民众对美食的贡献。泉州是一座你来了还想来，甚至会想定居于此的城市。一位东北的朋友，因为儿子在泉州上学，由此与泉州结缘，儿子毕业之后留在泉州工作，她便在泉州买房置业，计划退休之后在泉州居住。吸引她的不仅是泉州四季如春的气候，遍地丰富的食材，更是泉州厚实的历史文化氛围，还有在这种文化熏陶中生长的泉州人开朗友善的性格。我太太生于四川，大学毕业后长期在无锡工作生活。四川和无锡都是历史文化重地，但她对泉州颇为倾心，特别对泉州的寺庙不收门票，远离世俗深深赞许。虽然她是无神论者，但来泉州会到开元寺，感受空灵的寺庙文化。在中国各地的寺庙几乎都要收取门票，有的门票甚至高达数百元，而泉州的寺庙不仅免费，也没有商业化的服务，即使信众礼佛的香也由寺庙提供。这在全国极为罕见。改革开放之后，泉州是市场经济发展最好的城市之一，商品市场十分活跃，但泉州不唯利是图不急功近利，依然保存着自在内敛且飘逸的风格，泉州是一座纯净心灵的城市。泉州，这座低调而高雅的心灵之城，只有心无旁骛，悠闲走进古城的大街小巷，才能寻访到它的魅力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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