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史迹研究古海港宋代泉州海外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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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泉州海外贸易

宋代是泉州港迅速发展的黄金时期,国家统一结束了战乱和割据,开始了新的调整发展阶段。泉州相对平静地由五代时期过渡到宋初,社会经济没有遭受战争的破坏,自唐朝中后期发展起来的泉州港,不仅依然与海外各国保持密切的通商贸易关系,而且还面对着新王朝建立后百废待兴而出现的更为广阔的国内市场,这个市场能够吸收由泉州港商转运而来的货物并提供出口的物产。这一切为泉州港在宋代的迅速发展创造了极好的环境。

由于海上航运的需要,泉州的造船业在宋初就很有名气。乐史在太平兴国年间(~年)编著的《太平寰宇记》中,把海舶列为州土产之一。谢履有诗“州南有海浩无穷,每岁造舟通异域”,便是称颂泉州造船业的发达及其在海上交通的作用。吕颐浩说:“海舟以福建为上,广东船次之,温、明船又次之。《三朝北盟会编》也有记载说:“金人所造战船,系福建人”。这里所说福建,主要是指泉州。据《泉州府志》记载,南宋时,朝廷屡次传令泉州造船,其中主要是战船。绍兴间(~年),黄彦辉权知晋江县,“会朝命滨海诸县造船……县例造九船,其成独先。”淳熙中(~年),林湜治晋江县,“时大造战舰,当科民,湜不忍,欲投檄去。诸蕃寓居者义之,咸助其役,舰成而民不知。”当时泉州所造的海船,更多的应当还是商船,“漳、泉、福、兴化,凡滨海之民所造舟船,乃自筹财力,兴贩牟利而已”由此可见泉州造船业的状况,元初马端临的《文献通考》就把泉州列为全国主要的造船基地之一。

宋朝政府对海外贸易管理的逐步规范化,特别是南宋时在具体政策上进行迎合时宜的调整,促使泉州港能够有较快的发展。北宋初年,统治者极力加强中央集权的措施也渗透到对海外的管理方面。太平兴国初年,朝廷颁布了严厉的禁榷令:民间商民敢与蕃客交易,计值百文即科罪,过十五贯黥配海岛,再过押赴阙治罪,妇人犯罪充针工。对蕃货实行垄断包买,交榷易院经售。又有诏书规定:“诸蕃国香料宝货,至广州、交趾、泉州、两淅非出于官库者,不得私相市易。”北宋政府实行包买制度,使海外贸易停滞不前,甚至衰退。天圣六年(年),“诏广州近年蕃舶罕至,令本州与转运司招诱安存之”。当时全国只广州、杭州、明州(宁波)设市舶司,熙宁五年(年)有一份诏书中提到有人“请置司泉州”,但最终没有结果。“泉人贾海者,往复必诣广东,否则没其货。海道回远,窃还家者过半,岁抚罪者众。太守陈偁奏疏:愿置市舶于泉,不报。”一直到元祐二年(年)十月,朝廷接受户部尚书李常的建议,“诏泉州增置市舶司”。市舶司的职能是“掌蕃货海舶征榷贸易之事,以来远人,通远物”。具体说就是对进出港口的船只货物以及中外海商进行管理,包括征收商税以及对规定的某些商品实行包买专卖以赢利等等。

市舶司的设立对泉州来说意义十分重大,在这以后直至发展成为世界性贸易大港,年是一个转折点。市舶司设立后不久的绍圣二年(年),知永春县事江公望在《多暇亭记》中说:“船通他国,风顺便,食息行数百里,珍珠玳瑁、犀象齿角、丹砂水银、沉檀等香,希奇难得之宝,其至如委。巨商大贾,摩肩接足,相刃于道。”描绘了泉州港蕃舶辐辏、宝货如山的繁荣景象。市舶司设立后,泉州港已成为正式对外开放的港口,本地或外来的船舶无需再经广州市舶司验关,即可入港贸易或装货放洋,对于海商们来说,是梦寝以求的好事。特别是市舶司设立后,还实行了一系列与之相配套的发展海外贸易的措施,比如政和五年(年)在泉州设来远驿以接待来自世界各国的贡使人员,并拟定伎乐迎送,犒设津遣等则例。宋廷南渡后仅剩半壁江山,为了解决财政来源,更加迫切需要扩大对外贸易以增加收入。绍兴六年(年),为鼓励放洋招商,“知泉州连南夫奏请市舶纲首能招诱舶舟,抽解货物累价及五万贯、十万贯者,补官有差。”蕃舶纲首蔡景芳因“招诱贩到物货自建安元年(年)至绍兴四年(年)收净利钱九十八万余贯”而得补承信郎,甚至大食蕃客蒲罗辛也特补承信郎并“赐公履笏”“令说谕蕃商,广行般贩乳香前来。如数目增多,依此推恩余人,除犒设外,更与支给银?。”这项政策一直延续至南宋末年,阿拉伯后商蒲开宗,也因招商有功授承信郎,其子蒲寿庚时,是泉州蕃商首领,曾被授予福建招抚沿海都制置使,景炎初(年)升福建广东招抚使兼福建市舶司提举。

在高度集权的封建时代,政府的决策往往具有决定意义。北宋政府在泉州设立市舶司,给泉州港带来生机;南宋政府政策的调整,使泉州港得以空前繁盛,终于超越广州而成为东方第一大港。

两宋时期实行由国家控制的海外贸易体制下,外国商人来华贸易一部分是以“贡舶贸易”的形式出现的。海外各国遣使来“贡献方物”,来使可以受到不同规格的接待,其货物按规定抽解后,由政府包买,特别是规定禁榷的货物都由市舶司垄断经营,需要调运也由市舶司管押纲运官负责运往都城。两宋时这类贡舶贸易数量很大,如乾道三年(年),福建市舶司报告说,本地纲首陈应自占城来,有“船五只,除自贩货物外,各为分载乳香象牙等,并付使人等前来”,“继有纲首吴兵船人赍到占城,蕃首邹亚娜开具进奉物数,白乳香二万四百三十五斤,混杂乳香八万二百九十斤,象牙七千七百九十五斤……。诏使免阙,令泉州官以礼管设,章表先入递前来候到。”淳熙五年(年),三佛齐使者来贡方物,诏“免赴阙,馆于泉州”。南宋时政府不断调整政策,放宽对蕃货交易的管制,淳熙二年(年)取消“蕃商止许于市舶置司所贸易,不得出境”的规定,允许蕃货经税后销往福建其他地方。开禧三年(年)又准蕃船依条例“抽解和买入官”外,可以“从便货买”。这些措施对招引更多的外国客商来泉州港经营贸易,起了很大的作用。

两宋时期泉州港的私商贸易也很活跃,如晋江人林昭庆,北宋中叶“尝与乡里数人相结为贾,自闽粵航海道,直抵山东,往来海中数十年,赀用甚饶”。日本文献《朝野群载》收录有一份公凭,是崇宁四年(年)提举两浙路市舶司出具给泉州纲首李充,其中记有运往日本货物如“象眼肆拾疋,生绢拾疋,白绫贰疋,瓷碗贰百床,瓷碟壹百床”等,李充应该也是私商。莆田《应详庙碑》中记载有泉州纲首朱纺到三佛齐国(今印尼苏门答腊),“往返不期年,获利百倍”。《夷坚志》载:“泉州人王元懋,少时祇役僧寺,其师教以南蕃诸国书,尽能晓习。尝随海舶诣占城(今越南中部),国王嘉其兼通番汉书,延为馆客,仍嫁以女,留十年而归。所蓄奁具百万缗,而贪利之心愈炽,遂主舶船贸易,其富不赀。……淳熙五年(年),使行钱吴大作钢首,凡火长之属一图帐者三十八人,同舟泛洋,一去十载,以十五年(年)七月还,次惠州罗浮山南,获息数十倍。”南宋政府对私商活动是持鼓励态度的,但又要求必需置于市舶司的严格控制下。通过向私商征税,市舶司可以获得一大笔收入,而私商也愿意在政府的保护下经商致富。刘克庄有诗云:“闽人务本亦知书,若不樵耕必业儒;唯有桐城南廊外,朝为原宪暮陶朱。”宋代泉州港的开放,不仅为政府带来丰厚的财税,同时也推动了泉州社会经济的发展。

外国商人来货经营贸易,有一部分就定居下来,泉州至今保留有阿拉伯人修建的清净寺和墓葬等遗迹,说明当时定居泉州的阿拉伯人数量很多。北宋大中祥符二年(年),泉州建起第一座中清真寺,名圣友寺。现存的泉州清净寺有《重立清净寺碑》上记绍兴元年(年)“有纳只卜·穆兹喜鲁丁者,自施那威从商船来泉”创建清真寺于泉州之城南。绍兴末年,波斯施那威商人购买泉州东郊的一块土地作为墓园,“俾凡绝海之番商有死于吾地者,举于是葬焉……使生无所忧,死无所恨矣”。泉州还发现一方刻有阿拉伯文字和汉字“蕃客墓”的墓碑,墓主是阿ト杜拉·哈桑;南宋时住在泉州的蕃商很多,他们熟悉中外交通贸易,有很多成为巨富。前面提到的蒲开宗,祖先是阿拉伯人,因经营贸易迁至占城,后到广州做香料生意并定居,时值泉州港日益繁荣,前景看好,蒲氏便迁至泉州,定居于东南郊法石云麓村,绍定六年(年)因招商有功被授为承信郎,此后曾出资重修过龙津桥和长溪桥,做了不少公益事业。其子蒲寿庚“以善贾往来海上,致产巨万,家僮数千”,南海诸国,莫不畏服。蒲寿庚拥有大量海舶,并在泉州置有巨产,成为蕃商首领。南宋末年,处在风雨飘摇中的赵氏小朝廷,企图借助蒲氏的财力,景炎元年(年)任命蒲寿庚为福建广东招抚使兼福建市舶司提举。年底,元兵入闽,张世杰护送端宗赵昰南逃至泉州,蒲寿庚闭门不纳,张世杰一怒之下,抢走蒲氏海舶余艘转入潮州。蒲寿庚女婿佛莲也是阿拉伯人,亦称泉南巨贾,“其家富甚,凡发海舶八十艘。癸巳岁殂,女少无子,官没其家赀,见在珍珠一百三十石,他物称是。”此外,“三佛齐之海贾,以富豪生于泉者,其人以十数”。可见,蕃商在南宋时泉州港的对外贸易中占有很大的比重。

两宋时期泉州社会经济的发展主要体现在手工业生产的快速增长。手工制造业为海外贸易提供了丰富的货源,其中以丝绸织品和陶瓷制品为大宗。政府十分重视并鼓劢种桑养蚕,州县长吏”劝农广植农桑,有伐以为薪者,罪之”北宋王十朋知泉州时,要求“依山者,以桑麻为业”。南宋真德秀知泉州时也强调“有妇女当课以蚕织。”宋时,泉州的纺织业已相当发达,产品不仅被列为贡品,而且远销二十多个国家。陶瓷制造业在两宋时也进入蓬勃发展时期,据考古调查,泉州各县已发现的宋代窑址达多处,主要有德化盖德窑、晋江磁灶窑、泉州东门窑、安溪桂瑶窑等。不论是瓷器的烧制工艺,还是雕塑造型、装饰花样都已经达到很高的水平。至今在朝鲜、日本、东南亚、印度洋周边地区,都发现宋代泉州瓷器的遗存物,而且数量极大,充分证明宋代泉州瓷器已是外销的大宗货物。此外,泉州生产的铜、铁器以及糖、酒、盐、茶等产品在出口商品中所占的比重也很大。宋代由海外进口的商品货物有种以上,有象牙、犀角、真珍、玳瑁等珍宝,有乳香、安息香、檀香、麝香等香料,有龙脑、浸药、血竭、苏合香油等药物,有蕃布、驼毛布、织金软锦、兜罗锦等布帛、有槟榔、椰子酒、波罗蜜、水晶、硫黄等杂货,等等。这些货物,主要供贵族和豪富们享用,但有些药物的进口也给传统中华医药学增添了许多新的品种。

两宋时期通过海路与泉州进行贸易往来的国家和地区相当广泛。成书于开禧年间(~年)的《云麓漫钞》,记述了经常到泉州贸易的国家有31个。曾于嘉定十七年(年)至宝庆元年(年)出任泉州市舶司提举的赵汝适,著有《诸蕃志》,其自序中说:“汝适被命来此,暇日阅诸蕃图,……询诸贾胡,俾列其国名,道其风俗,与夫道里之联属,山泽之蓄产,译以华言,删其秽谍,存其事实,名曰《番志》。海外环水而国者以万数,南金象犀珠香瑇瑁珍异之产,市于中国者,大略见于此矣。”该书上卷志国,自东北朝鲜,日本乃至东南亚、印度洋,地中海一带的商人,经海路到泉州者总计有58国。另外,在诸如《宋史》《宋会要辑稿》等一些史书中,也有不少这方面的内容。

大致上说,宋代泉州港与各国交通的航线有如下几条:

1.

由泉州港北上经明州至高丽、日本航线。

据《高丽史》载,北宋真宗大中祥符八年(年)至哲宗元祐六年(年),泉州商人到高丽经商就有18起,近人。熙宁四年(年)高丽派出使者与宋廷修复关系,就是请泉州商人黄慎作向导的。至于和日本的交往,前面提到的纲首李充赴日经商,就是一例。

2.

泉州至东南亚航线。

宋代与泉州通商的东南亚国家很多,主要有印尼苏门答腊岛的三佛齐、蓝无理、蓝篦,爪哇岛的阇婆、新拖、苏吉丹,加里曼丹岛的渤泥,马来半岛的佛罗安、单马令、登流眉,菲律宾的麻逸、三屿,越南的交趾,占城,柬埔寨的真腊和泰国的罗斛、凌牙斯加等。其中与三佛齐的联系最为密切。三佛齐是该地区最强大的国家之一,所处地理位置极佳,是十分重要的商品集散地,由阿拉伯和南亚诸国的商船,“无不由其境而入中国”,从这里“舟行顺风月余亦可到”泉州。在赵汝适的《诸番志》中,这类记载很多,如自泉州至占城,“顺风舟行二十余日”;至真腊”舟行月余日可到”;阇婆“于泉州为丙巳方,卒以冬月发舶,藉北风之便,顺风昼夜行月余可到”;渤泥“在泉之东南”,等等,说明泉州与东南亚这些国家之间已经有比较固定的航线。

3.

泉州至南亚和西亚航线。

由泉州出发,经三佛齐,过马六甲海峡进入印度洋,可以到达南亚和西亚各国。当时与泉州常有往来的南亚国家有南毗(印度西南马拉巴尔)、故临(印度西南奎隆)、胡茶辣(印度西北古吉拉特)、注辇(印度科罗曼德尔)、鹏茄罗(孟加拉湾沿岸)、细兰(斯里兰卡)等,故临是前往西亚的中转站,《诸蕃志》中说,由泉州往故临,一般是冬季乘北风扬帆,至蓝无理过冬,明年起程横渡印度洋,顺风月余可至,又说注辇“水行至泉州约四十一万一千四百余里”。两宋时有不少印度商人来泉州港,富者累赀巨万,列居城南,其中有南毗人罗巴智力干父子,即其中之一。经南亚往西,即被称为“大食”的阿拉伯诸国,常与泉州来往的有麻嘉(沙特阿拉伯麦加)、瓮蛮(阿曼)、记施(波斯湾基什岛)、白达(伊拉克巴格达)、弼斯罗(波斯湾北岸巴拉)等,由泉州至大食,往返一次约需两年时间,《诸蕃志》说:“大食在泉州之西北,去泉州最远”但大食的穆斯林商人来泉州经商的很多。

经印度洋还可抵非洲,与泉州有贸易关系的国家有易斯里(埃及开罗)、遏根陀(埃及亚历山大港)、默伽猎(摩洛哥)、层拔(桑给巴尔)、弼琶罗(索马里柏培拉)、昆仑层期(马达伽斯伽岛)等,甚至远在地中海的斯加里野(意大利西西里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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